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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遣者日志精品全篇》 调遣者日志五、编号【申073】在线免费阅读 免费试读
“查到没有？
“到手了，但还不清楚，得对比一下。
刘奕楼把假的警察证随手揣进兜里，向李全城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嘿，还是现代好，有什么资料用手机拍一下就好了。这要是放在古代，想得到点有用信息估计咱们得去村头听老头老太太聊陈年烂谷子和八卦了。
李全城瞥了眼刘奕楼，“那你这扮相混进老头老太太里面应该挺容易。
“去去去！刘奕楼把人撵一边去，“只有18岁的年轻姑娘能让我出卖色相！我永远只爱18岁的姑娘！
李全城露出看人渣的表情:
“那你还挺专一的。
“必须得嘛！
刘奕楼洋洋自得，丝毫不理会李全城语气里的嘲讽。
“行了，咱们抓紧时间。
“去前面的咖啡厅里看吧，我有点渴了。
“嗯。
两人选了一个周围人最少的角落，刘奕楼把资料发给李全城，骚包地捋着一头白毛向服务员挥手:
“给他一杯芬达，我要一杯可乐！
李全城骇然抬头，“你有病？咖啡馆里叫这些玩意儿？
他转头看向茫然的服务生，向她露出一抹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他这人爱开玩笑，我俩各来一杯摩卡就好。
服务员露出了然的表情，转身去了吧台。
刘奕楼泄了气，扯着白毛瘫在桌子上，“我就想喝口可乐怎么这么难呢？
李全城冷笑一声，“光凭你的状态就能看出来你的情况，医生的嘱咐你是半点不听啊。
刘奕楼一阵龇牙咧嘴，“听那个蒙古大夫的，那还不如直接点给我个痛快！
我没听医嘱这不也活得好好的？
李全城不搭话，早就开始捧着手机甄别名单。
“开始吧。
刘奕楼收起笑脸，面露严肃:
“你确定要用那个？
李全城没抬头，只伸手:
“拿来。
刘奕楼像是变了个人:
“编号【申073】，名称【记忆钢笔】，简介——这是一支被发现于浅海区的一支‘联中牌’钢笔，持有者可以在代价准许范围内达成速记、遗忘、片段摘取删除等记忆效果。
使用方法——在保证两人或多人情况下使用。持有者正常握笔，并保持注意力回想记忆。
代价——此沉淀物可被正常持有十分钟，十分钟内仅需支付视使用时长的两倍时间的随机记忆片段暂时性记忆模糊，超出十分钟后需支付十倍使用时长的随机记忆片段永久性删除。但请注意，钢笔会在使用者使用时长超出十分钟后首先额外删除持有者对钢笔的所有记忆，本段删除记忆不包括于代价所需支付的永久记忆片段中。
收纳条件——需要将该沉淀物置于铅制置物盒中，由两人一组，分三组轮流监管。
收纳者——打捞三组
借用者——奕者
暂时借调者——海城【代号已封存】
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一样背完沉淀物信息，他才恢复回吊儿郎当的模样，从怀里摸出一个看不出材质的小盒子随手扔给李全城，“等人家把咖啡送上来再用。只能用十分钟，我会叫醒你的。
李全城接住盒子，抬头看了刘奕楼一眼，“不用时钟了？听上去比时钟副作用小一点，我离职之后打捞出来的？
刘奕楼点点头，“西都浅海区那边发现的新的类型，不逾距的情况下没啥太大危害。我看着挺实用，就打了个特殊申请，拿下来随身了。
“怎么用？就按案宗上记的来？
“就正常姿势握着就行，其他不用管。
咖啡被端了上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刘奕楼掏出几张纸币，放在托盘上，“给你的小费。
说完还朝服务生抛了个媚眼，小姑娘顿时露出见到变态的模样，扔下小费一脸嫌恶地抱着托盘跑了。
一脚踹醒一脸猪哥相的刘奕楼，顺手把刘奕楼的那几张票子揣进兜里，李全城在刘奕楼满嘴“谋杀师父、“坑钱仔的低频噪音里打开盒子。
里面静静躺着一支“联中牌黑色钢笔，和那些已经停产的同牌子的钢笔一样，只看表面完全看不出任何奇异之处。
这种钢笔早在三十年之前就已经停产了，是专属于他们这一辈人的回忆，像他儿子李安炘那一代的小辈们大多都没见过这个牌子的钢笔。李全城也明显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这种具有时代特征的物件。
“我开始了。
他深吸一口气，探手抓起那支钢笔。
“你可以把速度放快，控制在十分钟内就好，最好是你自己十分钟内停下来，这样代价最小。至于能不能扫完这些名单，那就看你速度了。
这鬼东西每个人每三天只能用一次，前天我已经用了一次了，现在还在冷却的范围里，帮不上你忙。
李全城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将注意力都集中在回忆里，一只手握着钢笔，另一只手早已经开始在手机屏上不断划动翻页手势。
他正在利用钢笔一心二用，一边回忆当初见到的每一个接触过无名蓝花的人的面孔，一边在从警局和医院里套出的名单上不断对比筛选。
这支钢笔将他记忆里早已模糊不清的画面一一复原至画面清晰的程度，就仿佛他刚刚看见一样清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在九分二十秒时，李全城利用钢笔带来的非人加成筛完了所有被确定已死亡的名单。
在他确定完停下来的那一瞬间，刘奕楼带着手套的手一把夺过钢笔，将其放回了盒子里。
李全城如梦初醒，“结……结束了？
刘奕楼点点头，“得亏我在旁边，也亏你比较快，没超时。不然你算是交代在这儿了。
筛完了？
“完了。
李全城看着钢笔被再一次封存起来，心有余悸地抚了抚心脏部位，他感觉到有一段记忆变得有些模糊，哪怕细想也回忆不起那些被模糊的记忆。
这种感觉熟悉而又陌生，恍惚间像是回到了他还在任职的岁月。
“这东西用的时候一旦没人帮忙盯着，是不是会被钢笔删了它自己的存在之后持续删除持有人的记忆？记忆被删完以后呢？
刘奕楼露出奇怪的笑容:
“精神虚幻方面的删完了，当然是开始……物理删除啦。这话的意思就相当明显了，意思就是它会在持有者大脑彻底空白以后开始“随机删除持有者的器官，直至持有者死亡也不会停歇，直到其身体上的一切都被删除才会停止！
李全城霎时变了脸色，“公司怎么会允许你把这东西带出来？还只评为【申】级？
刘奕楼毫不在意地笑，“我说过，公司已经自顾不暇了，一切都乱套了，这东西还能有人记录归档都已经很不错了，否则我也不可能把【丙043】也带出来。
【丙043】？
李全城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一股寒意升起，他瞪大了眼睛仿佛在看一个半只脚踏进鬼门关而不自知的疯子，忍不住小声怒吼:
“你疯了？嫌你自己死的太慢吗？这种五人行动队才有权限的东西你怎么敢单独带出来的！再用这东西你真的会死的！
“放轻松放轻松！你也不想想，公司自顾不暇，这次行动就咱们两个，一个退休老头，一个半残老头，也没有外援，不带这个遇见意外怎么办？
哎呦，你说说，我可为你操碎了心，你居然还吼我！
刘奕楼满脸委屈，就差在脸上写没我你小子迟早完蛋了。
“滚你的！接下来没我准许不许你用丙043！
“呦，霸道的嘞。刘奕楼无所谓地摆摆手，“行行行，全听你的——海城指挥！嘿嘿！态度极其敷衍且恶劣。
李全城叹口气，事到如今只希望自己能盯得住这个脑子抽风的便宜师父，也希望事情不会恶化到需要动用丙043的地步。
“信息整合。
刘奕楼再次收起轻浮作态，“同意，开始吧。
“信息通报——通过【申073】查证，使用时长9分20秒，查验记忆片段四，查验名单十三份，共计一千零八十二人。
确认于相邻时间范围内猝死人数为二百七十一人。其中一百三十八人死于心脏类突发疾病猝死，剩余一百三十三人死于脑部突发疾病猝死。死前均有不同程度的精神萎靡症状。
其中通过编号【申073】确认以上死亡名单中，有九十二人曾参与过‘无名之花’的聚众。
目前确认例外有两人，李全城及其配偶宁弥系存活状态，其余已通过编号【申073】确认接触人员皆已由当地警局、医院确认死亡。
实际死因及未死亡原因……未明。
通报结束。
“收到！
通报结束，刘奕楼不出意外地再次在椅子上瘫成一坨。
“靠北啦，短时间内猝死接近三百口子人，你们这儿就没人觉得不对劲？边线小城的人神经都这么大条的嘛？
“城里常住人口少说也有70万，算上周边乡镇起码有近百万人口，三百个人分散在五个城区里，连点浪花也翻不出来。你能指望船上的人发现这零星一点从海里涌上来的小浪花？
“这么说倒也对。现在算是大概弄清楚了这朵花的情况，你有头绪了没？接下来咱俩往哪儿查？
“你不会动脑子嘛？全都要我来想？
刘奕楼光棍地一摊手，“你是当事人嘛，知道的线索多。再说了，你能指望一个频繁使用【丙043】的人动脑子？我还能剩个二两脑子都算我脑浆子比其他人多了。
李全城无奈叹息:
“也是，一个人两斤八两的脑子，到你这儿还能剩个二两都算多了，是我想太多。
走吧，去图书馆，那儿有全城最详细的地图。咱们速度得加快了，这花给我一种在积蓄力量的感觉，那种不安越来越强烈了……
——
“周队！有发现！
一个年轻警员拎着透明证物袋从树林里跑了出来。
正在树林外和李安炘交流的周清山神情一肃，接过证物袋看去，里面只有一片色泽鲜艳的湛蓝色花瓣。
这花瓣看上去很新鲜，像是刚刚掉落一样。
周清山盯着那片花瓣，口中喃喃自语:
“妖花……
李安炘像是想起什么，他扭头问警员，
“你们靠近甚至接触花瓣的时候有没有感到精神亢奋或者不适？
警员摇摇头，“没有一切正常，但一个花瓣似乎有不靠近就没办法看见的特性，刚才搜寻的时候我差点一脚踩上去才发现的它。
李安炘松了一口气，就怕花瓣也有与整株花相同的特性，吸引人之后会使人遗忘花的存在。不过现在看来，虽然单片花瓣同样有视觉阻碍，但至少不会影响到人的精神。
“就只有这一片吗？
“就这一片，其他的没有了，而且这一片可能也不是最近才有的。
“不是最近才有的？
周清山诧异地打量花瓣，这种新鲜程度，怎么看也是才掉落没多久的才对。
“他没说错，的确不是新的。
痕迹科的老陈从树林里钻出来，他掸落身上的落叶，接过证物袋说道:
“发现这个的时候，这片花瓣被半埋在泥土里，根据掩埋程度和周边落叶腐烂程度来看，这片花瓣的掉落时间至少已经有两年左右了，甚至有可能更久。
“两年？更久？这怎么可能？
老陈摇摇头，指了指花瓣，“蛊惑人心和视觉阻碍的能力都出现了，还是个会自己长腿跑的，你说它成精了我都信，两三年不腐也就不是不可能了。
况且，这不是最关键的点，最关键的而是它掉落于两三年前！
周清山周身一震，日志里的妖花，案发现场的妖花花瓣，把一切都串联在了一起。
“那也就是说，这鬼东西很有可能当时就在案发现场！
它很有可能‘目睹’了案发现场的一切，甚至有可能它就曾‘参与’其中！
时隔三年，头一回距离线索如此之近，周清山心中不免振奋，当即催促老陈带着花瓣和刚挖出来的花瓣附近的泥土和腐殖物送回去化验成分。
同时下令再次深度彻查树林和野地，争取再找出一点当初没能发现的线索。
李安炘在一旁皱眉思考，他拽住打算亲自上阵的周清山，
“周叔，这东西的特性咱们都清楚了，可问题在于如果咱们碰见了，该怎么捕捉？
周清山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可别小看咱们人类的智慧啊，安炘。
他指了指老陈的背影，“在你离开局里之后，我们又深入研究了监控视频，估算了那朵花的影响范围，然后调整了搜寻人员的配置和搜寻方案，再加上这个花瓣，我们有把握确定它的实际影响范围，确保两人一组时一人陷入影响，另一人不会受到影响且能够通知我们增援。
一旦真出现这种情况，我们就可以尝试着手捕获这朵妖花了。
李安炘点点头，这倒是个方法，一旦真的发现了妖花的踪迹，甚至成功捕获了它，或许老爹和他同事的死也就可以揭开真相了。
念及此处，他也不免心头火热。
“周叔，我也帮你们搜查吧，多个人多份力——
“别闹，你小子回家去休息，这边交给我们就行。这回全靠你出了力，没理由还要你帮忙。你总要我们对得起这一身衣服吧。
周清山打断他的想法，
“这样，我先送你回家，这两天辛苦你了。
李安炘苦笑，“您不也两天没合眼了。
“那不一样，我们这职业，早就熬习惯了，你一小年轻还在长个的时候，不能跟我们比。
李安炘拗不过周清山，只得安抚他开车送他回家的想法，自己叫了个车返程。
上车之前，李安炘再次回头看了一眼干涸的水沟。
“对不起了，老爸。从小到大我没违逆过你，这次的话就原谅我吧。
——
“周队，化验结果出来了！
“我看看。
看到化验单的一瞬间，周清山的大脑像是炸开一般，表情也渐渐凝固。
“甲基苯丙胺？小刘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这花瓣里怎么会有这种合成类药物？
“没搞错，这就是这个花瓣里的主要成分之一。
甲基苯丙胺，一种合成类药物，早期被用于治疗精神类疾病，但具有强烈的成瘾性，过量摄入还会导致神经系统损伤以及脏器损伤。
而这种药物也被称之为“冰D。
周清山回想起监控画面里被妖花聚集的人群，他们那逐渐亢奋的精神状态不正是微量摄入过这种D品之后的表现嘛！
毫无疑问的，甲基苯丙胺在妖花的植株内一定和其他成分一起经过某种诡异的力量糅合成了足以使人聚众聊天、精神亢奋等行为的气味，这才导致了那种聚众聊天的诡异场景。
可目前化验出来的成分分析里，每一样都是为人所知的成分，这些东西根本不足以支撑妖花拥有视觉阻碍、认知改变以及“移动的能力。
周清山看着化验单陷入沉思，“妖花……你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
“周队？周队！
“嗯？
周清山被吓了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站在门口晃了神。
小刘抽走他手里的化验单，指了指甲基苯丙胺的那一栏，“周队，我觉得现在该考虑的是这玩意儿，说白了这就是D品，人们吸入之后会怎么样，您应该清楚吧？现在唯一不确定的是所有参与聚众的人，他们究竟吸入了多少剂量，会不会成瘾！
周清山面色一白，鬼知道妖花究竟出现过多少次，又聚集过多少人，一旦有成瘾性，甚至万一还有有其他副作用……周清山不敢想那将会是怎样的场面！
他慌忙掏出手机拨通老曹的电话，
“老曹！走访怎么样了？
“周队，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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